麵包屬於洋食,日本是在文明開化之後才開始吃麵包。當時日本人是以葡萄牙文「pão」用片假名寫成「パン」,作為麵包的統稱。洋食也在日治時期引進台灣,台灣的洋食習慣大多與日本相同。例如日本人稱「Toast」(吐司)為「食パン」(SHO-KU-PAN),台灣在台語也是用日文外來語同樣稱呼。

在日治時期與戰後初期,台灣的西式餐點多偏向「和洋折衷」風格,麵包類食品尚未普及。多數台灣人(日本人也是一樣)對於洋人所食硬殼法國麵包、全麥吐司等外國麵包接受度不高。所以,法國小餐包「Buns」也成為了早期洋食所搭配的主要麵包種類。

即使是小小的餐前麵包,廖賜麟董事長葉非常重視,在研發過程的每一步都嚴格把關。(李東明 攝)
即使是小小的餐前麵包,廖賜麟董事長葉非常重視,在研發過程的每一步都嚴格把關。(李東明 攝)

一般的西洋餐點中所使用的餐包如「Dinner Roll」或「Butter Roll」通常是將奶油抹於外層或隨餐附上奶油讓客人自行塗抹。早期波麗路餐廳也是提供小餐包,另外再以小瓷盤盛裝一塊奶油,並附上奶油抹刀讓客人自行塗抹。在我的記憶中,約莫在民國七十年代初期都還是採用這樣的方式,伴隨著常常會把奶油抹的到處都是或是弄掉奶油抹刀等被大人罵的經驗。

將奶油塞入餐包再烤的做法,來自於廖董對午餐剩下的麵包一個偶然的小嘗試。(李東明 攝)
將奶油塞入餐包再烤的做法,來自於廖董對午餐剩下的麵包一個偶然的小嘗試。(李東明 攝)

在波麗路餐廳橫跨九十餘年的洋食發展過程中,早期的麵包均是由廚房師傅手作。當時的波麗路除了麵包之外,連當作飯後甜點的冰淇淋也是廚房師傅親手製作。但是,在第二代廖賜麟董事長企業化經營下,希望讓客人吃到最好的料理,而引入專業協力廠商製作的麵包及冰淇淋,豐富波麗路的菜單。對於協力廠商的產品,廖賜麟董事長在研發的過程中也嚴謹把關,確保製作出口感柔軟、甜鹹適中,且造型優美又帶有「西餐儀式感」的麵包。廖賜麟董事長曾說,麵包也是餐廳料理的一部分,不可以因為不是主餐就輕忽它。

廖董的一個無意間的新嘗試,讓奶油小餐包成了台灣西餐文化的重要標誌。(李東明 攝)
廖董的一個無意間的新嘗試,讓奶油小餐包成了台灣西餐文化的重要標誌。(李東明 攝)

廖賜麟董事長在某個午後,看到中午用餐剩下的麵包,就拿起抹刀剝開麵包將奶油塞入,並讓廚房將其放入烤箱中回烤。沒想到加入一小塊奶油於餐包內部,讓餐包在烘焙過程中能自然融化、內餡濕潤滑順。烤過後端上來的麵包也變得更加美味,也在撕開餐包時,能感受到奶油的香氣與麵包的溫熱。

所以廖董事長就請協力廠商配合製作,首創了一種內含奶油的熱餐包(奶油小餐包),不僅成為當時西餐套餐的固定配角,也成為台灣西餐文化的重要標誌之一。這種餐包既保留歐式麵包的香氣,又融合了台灣人口感偏好,是波麗路融合在地飲食文化與歐式料理形式的經典範例。